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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火,是在未知中指引方向的符號。旅人仰賴夜空裡的北極星確定方位;汪洋中的漁夫,則依靠海角的燈塔找到回家的航向。而燈火所散發的光與熱,也象徵著永恆的希望,鼓舞生命不斷茁壯;遙想遠古的先民,正是在曦微晨光中,彎下腰桿、以雙手揉塑生命的雛形。採訪這天,也是Juliet回到送子鳥做例行性的產檢的日子,她挺著大肚子、臉上掛著清新的微笑,在送子鳥大廳柔美燈光與藝術畫作的輝映下,更讓她散發初為人母的溫柔與堅定。隨著輕柔而幽默的口吻,Juliet帶領我們在酸甜交織的記憶裡漫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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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插曲和隱憂

時間回溯到碩士畢業的前夕,連日埋首桌前的她,手指不停在鍵盤上飛舞,為論文做最後修正。忽然一陣劇烈的痛楚倏地從Juliet的下腹部深處傳出,機警的她察覺到這次與平時下腹疼痛的現象並不相同,便在家人的陪同下趕往醫院就診;「經過醫師判斷、確診為畸胎瘤,但因為發現得太晚,已經無法透過腹腔鏡解決,而必須開刀切除。」Juliet娓娓道出這段有驚無險的過程。

 

手術非常順利地完成,在她靜靜躺在雪白病床上休息時,主治醫師前來探視,也順帶詢問她目前是否有男朋友、或有結婚的打算。然而,當年24歲、正值青春年華的Juliet,從未考慮過距離她如此遙遠的人生大事,因此醫師便殷切的建議,若找到適合結婚的對象,要盡早規畫結婚、生子,若不容易懷孕要回來複診。這件偶然的插曲以及醫師的叮嚀,便一直留在Juliet的心中,成為難以揮去的隱憂。

 

2年後的一場聚會,Juliet透過朋友結識了較他年長2歲的研究所學長,兩人慢慢地熟識、交往並墜入愛河。Juliet很清楚自己身體可能潛藏著能否順利懷孕的疑慮,為了讓這段她所珍視的感情能長久,她選擇開誠布公地向對方坦承一切。Juliet說:「我很喜歡小孩,所以生子這件事對我格外重要。雖然當年醫師只是建議趁年輕生子,並未宣判我無法懷孕,但為了彼此著想,還是希望能提早結婚。」只是考量到現實因素,當時的Juliet甫工作兩年多,先生也因為攻讀博士,才正要投入職場而已,以兩人的經濟狀況尚無法負擔結婚所需的各種費用。「經過討論後,他鼓勵我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並提議給彼此兩年的時間,逐步規劃未來,同時慢慢留意關於難孕的相關資訊。」然而,就在先生某次外出的路途中,看見了讓彼此燃起希望的訊息。

 

決心凍存一線希望

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蹟,總發生在毫不起眼的日常裡。回想起初次認識送子鳥的光景,Juliet說:「那天先生在偶然的機緣下,看見了懸掛於遠方大樓上的送子鳥廣告,上頭的文案勾起他的好奇心,返家後便發揮研究精神,仔細閱覽送子鳥網站裡的資料,就這樣發現了影響我們至深的求子選項-凍卵。」在凍卵觀念尚未普及的彼時,這項訊息讓兩人燃起一線希望,並決定走訪送子鳥進行生育能力評估。Juliet表示,雖然當時倆人還未成為夫妻,但先生積極規劃未來、盡力在求子中給予協助的態度,無形中也帶給她莫大的鼓舞,決心要面對這個心中潛藏已久的疑慮。

 

第一次踏入送子鳥診所時,Juliet笑著說:「位在東門路的診所比想像中小了許多,但卻比任何一間大醫院都還要溫暖!」她進一步解釋,大醫院因為分工的明確,醫師往往不會親自經手每一項檢查,有時遇見問題、卻因為面對護理人員而無法獲得解答;當下身體的感覺很難在事後向醫師描述,放在心中的疑問無法解決,便慢慢積累成擔憂。「但是送子鳥的醫師和護士都非常親切,若有問題也都很樂意為你解答,彼此的信賴感即是在密切的互動中建立。」

 

在完成生育能力評估後,Juliet才從報告裡的各項數值中,意識到自己有卵巢早衰的可能,但由於年紀尚輕,醫師便建議提早凍卵,替未來做準備。Juliet說:「依我們的生涯規劃,結婚可能也要到30歲左右才有機會實現,因此先將卵子凍存很符合我們的計畫。」加以兩人都是理工科畢業,即便當時凍卵的資訊尚未普及,但他們卻已能充分理解醫師的考量。從而,Juliet與先生便抱持著替未來凍存一份希望的想法,開始這趟凍卵求子之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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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入前的層層考驗

2013年春天,新竹的天空一片清澄,萬物甦醒迎接新生;Juliet與先生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正式結為連理,而她殷切期盼的植入,也終於在緩慢而紮實的取卵後準備登場。這兩年間,Juliet一邊工作,一邊跟著醫師的腳步調整作息、安排取卵;3次的取卵成功保存了12顆卵子。而為了讓植入的胚胎,能在完善而健全的母體環境中安心成長,醫師替Juliet規畫了一系列的身體評估,只是沒想到第一關的輸卵管檢查就讓植入計畫緊急喊卡。Juliet說:「在第一階段的檢查中,醫生發現我的輸卵管水腫,旋即為我安排手術治療;接著的子宮鏡檢查,又發現有子宮肌瘤,只得再度轉往台北榮總開刀。」本以為問題解決、即可重啟植入的療程,但是醫生卻發現子宮內膜不平整,需要靜養、等待身體調養。這一來一往之間,時序已經悄悄的流轉到了9月。

 

Juliet像沉浸回憶中一般,暫時沉默了一會兒。「求子過程中的我們,由於對結果既期待又怕受傷害,心情上難免有些急躁,因此自我心態的調整,成為一項重要的課題。」她說。原來,在Juliet開始凍卵的療程後,她的姊姊也在推薦之下尋求送子鳥的協助,只是不若Juliet的漫長等待,姊姊透過排卵藥、植入很快地便成功擁有孩子。「原以為自己也能夠如此順利,沒想到卻經歷了一段崎嶇的路途。」雖然等待植入的過程辛苦,但醫師仔細評估狀況、謹慎調整治療步調的態度,一方面為Juliet化解了潛藏在身體中的大小症狀,也讓她更加信賴送子鳥,跟隨醫師的指示,一步一步的朝目標前進。憑藉著年輕時即凍存卵子的優勢,送子鳥順利培育出品質良好的胚胎,並首次嘗試植入,即讓Juliet看見試孕紙上夢寐以求的兩條紅線,為求子之旅畫下完美的休止符。

 

在等待中認識真我

面對層出不窮的挫折,Juliet曾一度灰心喪志,時至今日,她卻能以詼諧的口吻述說著往昔,所有辛苦的過程在她口中,像是被加速快轉的默片一般,形成令聽者會心一笑的戲劇效果。Juliet微笑著說:「人生就是這樣,挫折在所難免,只要我們能堅持到底,生命總能找到解決之道!」在漫長的生命中,每一次經歷的挫折,都一點一滴地豐足了生命的內涵。「沮喪與難過都是正常的情緒反應,只是在沮喪過後,能否堅持信念、繼續勇往直前,便成為最重要的關鍵。」Juliet以過來人的身分這樣說著。

 

若非當年兩人勇敢面對挫折,並積極追尋那稍縱即逝的希望燈火,或許Juliet還為著無法確知的未來而徬徨。她將這份心靈的成長,歸功於先生與家人的支持。樂觀的他總是用盡各種方法給予Juliet鼓勵,有如太陽一般,溫暖著她、讓心情為之舒坦,同時也照亮著前進的方向。漸漸的,Juliet也受先生感染,學會以正向的態度迎接各種挑戰。此外,先生也提點Juliet以不同的觀點、角度,看待生命裡的挫折。

 

現在的Juliet,一面擁抱著圓滾滾肚子裡、準備來到世界的女兒,一面構築著關於未來「家」的想像。「我很喜歡送子鳥的文案:『有孩子的家最溫暖』,直到現在我都覺得這句話很貼心。」Juliet說,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。對她而言,孩子不僅是父母生命的共同體,更是豐富家庭最重要的方程式;這般體會,唯有為人母後才能真正感同身受。「當自己懷孕時,好像心中的某個地方也隨之柔軟了下來;不時傳來的胎動,更讓人踏實地感受到有個小生命即將加入這個家庭了。」她也透露,先生現在努力工作的最大動力,便來自於肚子裡的女兒。「家的組成從兩人變成三人,光是投票權就不一樣了,想必未來會有更多的喜悅與可能出現。」在Juliet的眼眸中,看見了對未來無盡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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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未來創造幸福的機會

談起未來對女兒的規畫,Juliet瞇起雙眼、笑著說:「我想在女兒18歲那年就帶她看醫師檢查了!」她以自身為例,認為未來的社會結構會更趨向晚婚遲育,預先做好生育能力評估,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,才能在生命洪流的各種變動中,找到前進的方向。同時,人們的想法與觀念,會隨著身分更迭與年齡的增長改變;然而,卻沒有人能確切地掌握未來,唯一能做的是把握當下,替未來創造幸福的機會。「所以不能太『鐵齒』,未來心態會有什麼改變,沒人說得準!」Juliet俏皮地這樣說著。

 

走過徬徨的迷霧,Juliet與先生從送子鳥的手中接下那希望的火炬,旅程的終點,卻也是新生活的起點。這份無形的生育觀念,像顆種子般,藉著世代、安靜而確實地完成交棒,而他們的故事還不停地傳頌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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